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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SS】蝶变(7)

Draco Malfoy x Severus Snape 


简介:四年级即将到来时,德拉科·马尔福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他的梦境开始变得荒诞,描绘出马尔福家族家破人亡的惨淡景象。起初他并不在意,但随着梦境的深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当梦境与现实纠缠,噩梦成真,他又该如何挣脱旧日的网,走向新生……





Chapter 7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

德拉科花了几秒眼睛才适应黑暗,看清自己正匍匐在一个人的脚边。那只苍白、瘦骨嶙峋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黑色的衣摆拖在一旁。

 

“抬起头看着我。”头顶上方,近乎耳语的声音命令道。

他抬头,看见一张可怖的脸。那张脸上双目猩红,苍白的肌肤像蜡一样,本该有着山根起伏的位置一片平滑,鼻孔细长。像条蛇。德拉科下意识想尖叫,但他身处的躯壳没有这么做,只是筛糠一样颤抖仿佛冷得不可救药。

 

“真可惜,你父亲搞砸了。”蛇脸人说,语气怜悯又遗憾,但那双冷酷的眼睛明白地告诉德拉科,他不是那个意思。忽然蛇脸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抬手,门开出一条细缝,光线映进来切割在他猩红的眼睛上,“进来吧,你还想在门口观望多久?”

 

“是,我的主人。”那人声音轻柔,走进来掩上了门,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德拉科没法回头,他感觉到那人走到自己身边停下来,接着四周扩散开一股淡淡的苦涩气味。

 

斯内普扫了眼地上发抖的年轻人,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您是打算让这个孩子代替他的父亲将功折罪么?”

 

“西弗勒斯觉得不合适?”伏地魔点着下巴,饶有兴致道。

 

“是的。”斯内普声音讥诮,“恕我直言,卢修斯至少还有精明的头脑和高人一筹的心机手腕,而这个孩子连这点东西都没有继承,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软弱草包,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德拉科发现听见这话的自己不再发抖。似乎是羞恼短暂地盖过了恐惧。

 

“哦?德拉科,他说的是真的么?”伏地魔似乎在笑。

“并非如此。“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愤恨,对斯内普的愤恨,“我可以比我父亲更好。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您能原谅父亲的过错。”

 

“孩子,你父亲砸了我要的预言球,你知道自己要杀死多少麻瓜又要立多大的功才能补上他欠下的么?”

 

不等德拉科出声,一旁的斯内普发出声冷哼,“杀人?恐怕他连“不可饶恕咒”这几个字都不敢说出口,还想指望他杀麻瓜?”

 

“闭嘴。”伏地魔面露不悦。接着没有任何前兆,既没有念咒的声音也没有咒语的光芒,德拉科听见身边的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知道你嫉妒我从前过分倚重的卢修斯,但如今你成为了我最得力的部下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那双猩红的眸子眯了眯,“西弗勒斯总该不会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惩罚你,就忘了钻心咒的滋味了吧。”

 

男人痛苦的喘息在安静昏暗的房间中被放大,撞击着德拉科的耳膜。

 

许久,斯内普才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是我僭越了,我的主人。”

 

只是经他这么一搅合,伏地魔似乎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看了斯内普一眼便挥挥手让他们两人都出去。

 

离开房间后,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德拉科看着熟悉的走廊忽然意识到这里是马尔福庄园,刚才那个房间正是父亲的书房。

 

“不要再来见他了。”一旁的男人忽然开口,淡漠的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虚弱。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青年阴郁道。

“卢修斯眼下在……阿兹卡班,而纳西莎又病了,所以你现在的监护人是我。”斯内普顿了顿,“我是你的教父。”

 

“教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失声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顺着面颊滑落淌进衣襟里。“斯内普教授,不,应该说,这位先生,你从前怎么从来不认我这个教子?如今马尔福家失势了,你成功顶替了我父亲在黑魔王身边的位置,你又认我了?”

 

“怎么?发现黑魔王想让我成为食死徒让你感到恐惧了么?你担心我起来后会报复你,所以干脆承认了我这个教子,打一手亲情牌?”青年仿佛疯了一般,笑着落着泪,银灰色的眼里写满了不甘与恨意。

 

“德拉科,你心里明白卢修斯的事和我无关。”斯内普平静地望着他。卢修斯自己做的决定,要用小天狼星被抓的幻象迷惑救世主,引诱那个孩子帮他们找到预言球。这是他的计划,斯内普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更不清楚。

 

如果他知道的话,当初也不会因为救世主一句话就召集凤凰社成员前去神秘事物司支援了。

 

“闭嘴!”青年吼道,“我是心里明白,我明白的很!你就是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小人!是个低贱的混血巫师!”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青年嘴角扯出一个与他清冷容貌极度不符的、戏谑淫邪的笑,“对啊,不择手段……告诉我,斯内普,你为了今天这个位置有没有爬过黑魔王的床?做过他的婊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内普因钻心咒而惨白的脸此刻又白了几分,透明如纸。

 

德拉科看见他紧抿的嘴角微微颤动,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但最后,斯内普一个字也没说,双目空洞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可青年没有放过他,不依不饶朝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吼道:“你现在站在我父亲原本的位置上,风光无两!斯内普,告诉我!你夜里睡得着么?!”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

 

德拉科从噩梦中惊醒。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等缓过来一点后,他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不是医疗翼,虽然他本以为自己会在那。

 

这是一间卧室,和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相比就像两个极端。这里的一切都是极简的,除了几样家具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软装,也正是因此,这个房间看上去过于整洁——除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乱放了几只空药瓶。

 

德拉科有点好奇,从他这里能看清上面的字迹好像是“无梦药水”,他伸出手去够。


这时,门开了。“醒了?”斯内普走进来,德拉科迅速缩回手。斯内普似乎没看见,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确认温度已经降下来后,他淡淡问道:“还恶心么?”

 

德拉科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干的好事,他看向斯内普,对方身上果然没有那件黑袍,只有平时穿在袍子里面的黑色高领长衫。“抱歉教授,弄脏了你的衣服。”少爷心里窘得不行,但脸上强装镇定,声音不冷不热的。

 

“如果损失一件黑袍能让你下次知道不舒服就趁早去医疗翼的话,那就还算值当。”

德拉科面无表情,但被窝里却尴尬到绷了绷脚尖。

 

但斯内普不知道,他继续就这个话题向他发难,“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扎比尼先生说你是上完黑魔法防御课后开始不对劲的。”

 

“布雷斯?”

斯内普点头,“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干净衣服是怎么来的?”

 

德拉科看了眼身上,果然,白衬衫的款式变了。

所以教父不仅照顾了他的颜面,没把当时满身呕吐物的他送到医疗翼,还专门去找了他的舍友要干净衣服。德拉科惊讶极了,他从前从来不认为斯内普会记住谁和他关系好,又或者谁是他的舍友之类的琐事。

 

毕竟说真的,这些年斯内普表现出的对他的关心实在是少得可怜。

 

斯内普看他呆愣着,以为他要逃避话题,皱了皱眉,再一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要负责整个斯莱特林外加三个年级的魔药课,没工夫替你父母随时关照你这位大少爷的身体健康。”

 

头一次,德拉科觉得对方嘴里说出的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这个男人此刻嘴上说的和实际上做的完全是两码事。

 

“因为穆迪教授上课的时候演示了不可饶恕咒,他对着一个活蜘蛛用了那些咒语,这让我联想到了玛吉。就是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那个女人。”德拉科坦白。

 

半晌,斯内普没有说话。

这个喘息的时间里,德拉科在想着梦里的场景。他当时跪在地上,黑魔王给了一旁的斯内普一个钻心咒。男人那声压抑的闷哼还有极度克制的喘息声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脑海,一遍遍回放。

 

又是钻心咒。德拉科在心中默念。

 

先是玛吉再是蜘蛛,她们都很痛苦。

如果蜘蛛真的会尖叫的话,德拉科不怀疑今天上午的课上所有人都会听见令人脊背生寒的尖叫声。

 

但轮到斯内普身上,除了喘息再没有别的反应。

平淡的过头。

 

他想起梦里,黑魔王关于斯内普已经忘记钻心咒的滋味的那句话,很显然对方经常用这个咒语招呼自己的信徒。德拉科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虽然不确定那些是不是真实的,但他忍不住将对方和梦里的那个教父联系起来。

 

他冷不丁问道:“教授,钻心咒是一种什么感觉?很痛苦么?”

 

还在思考什么的斯内普下意识回答:“还好,是可以习惯的那种疼痛。”说完,他猛地回过神,眼神锐利地扫过来。直觉告诉斯内普,这个问题似乎是在套他的话。可对面,苍白的少年面上怏怏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教授怎么知道是可以习惯的那种?你体验过?”德拉科追问。

 

“没有。”斯内普似乎很回避这个话题。德拉科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有点像在梦里被那个疯癫的自己堵在走廊里质问时的状态。

 

他在撒谎。

德拉科忽然意识到。

 

虽然眼前的教父还是从前的样子:面上没有一丝情绪,黑色对襟长衫的扣子一直系到领口,周身散发着淡漠而冰冷的气息。可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真真切切变得不同了。

 

他的教父也会撒谎。

甚至——少爷回想着最近这些梦境中所有有关对方的画面——他有种预感,这个男人身上还有更多更精彩的,他从前不曾也不敢去挖掘的秘密。

 

德拉科垂下眼帘,眸光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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